黄土卷着白沙,车轮扬起尘土,紫穗穗花儿、苦豆子花儿、臭臭草儿,还有那结了豆豆的五叶草儿、开着蓝花瓣儿的草儿,伴着我走过农田,引着我走过土埂。在一缕缕暖风的裹胁中,我来到一片荒凉得如同沙漠的地方。 远远望去,见到了红砖房,整齐的院落。牧羊狗儿跑来跑去,木板条钉成的大门,小男孩跑出来牵住我的手,走进院内。我来到了一位哈萨克族朋友家中,石头垒成的花墙,长廊中的大木柱,打扫得一尘不染的院落,房前一片绿油油的玉米,还有一棵大杏树,挂满了橙黄的杏子。我看见台阶上一把小铜壶,很有兴趣地抚摸了一番,感觉到一股浓浓的韵味。
掀起刺绣了花草的纱帘走进房内,看一看墙壁上的挂毯,庞大而有特色;窗户上挂着厚实而有风味的土布帘;接着太阳能的黑白电视机;墙边上摆着的红木柜子,雕刻着各种图案,上面盖着刺绣成型的漂亮锦缎;偌大的木板炕上,铺着柔软而精致的毡子。轻轻走上这平平整整的板炕,盘腿坐在一块软垫上,那是尊贵客人才能享受的软垫。
朋友翻着仅有的几个哈文频道,和主人闲聊着家常。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审视房间,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和温馨。
片刻,牵着我的手进屋的小男孩手捧一铁盆进来。他先把铁盆放在我们面前,说了句我听不懂但知道是洗手意思的话,然后另一只手抓起那只小铜壶,轻轻倾出一股清水为我们洗净双手。随即,他又递来一块雪白的手巾。
过了一会儿,一块洁净的餐布铺在了桌面上,美丽的哈萨克姑娘手捧托盘端来几样小吃一一摆放好,又端来一只大盘,把其中切好的馕饼和油饼撒在每个客人的面前。女主人盘腿坐在炕沿边,面前摆了许多碗罐。她先用小勺舀一勺牛奶倒入碗中,再加点盐,倒入茶水和白开水,随后就把这哈萨克人风味的奶茶一小碗一小碗递在客人面前。
我们细细地品着奶茶,津津有味地尝着各种小点心。只一会儿,主人端来一盘手抓羊肉,并拿出小均匀地切割好撒放在盘中。大家抓过羊肉品尝着,又一小撮一小撮地吃着手擀面。这时,主人把早已倒好的第一杯酒敬献给一位长者,暖心的话不绝于口。按着顺序,一个酒杯传递在大家手中,真情的话语在不断地表白。酒在一杯一杯地传递着,奶茶也一碗碗地端上。女主人依然默默无闻地舀着添着,还是一小碗一小碗的,永远不会改变顺序与数量。我们劝女主人到中间来吃些东西或改为自己倒茶,她只是轻轻地笑着,手还在麻利地忙活着。
酒到微醺时,有人拿起琴,唱起大家熟悉的哈萨克民歌,一屋的主客如同一家一般,畅谈表达着彼此的心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