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刷——刷—— ”,当我清晨路过那两边种满樟树的路段时,总会看见那橙色的背影,他就是丹城的清洁工人。
前几天夜里,下了一场风雷交加的春雨。春季本来就是樟树落叶的季节,第二天一早,道路上到处树叶飘飞,路面铺上了一层厚重潮湿、难以除去的落叶。那天早上,雨还在下,我乘着妈妈的电动自行车经过那条路,看见路上的落叶已经左一堆右一堆,小山丘似的立在路两旁,让我们不能通畅地经过。
往日那橙色的背影,此时,上身穿着一件橙色的雨披,下身穿着已沾满污水的裤子,身旁停着那辆橙色的清洁车,车里已装满了落叶。他一直埋着头,手里握着扫把,扫,扫,从这头扫到那头,又从这头扫到那头,树叶扫了又落下,落下又扫。有时,一辆车驶过,把刚扫成堆的落叶,又掀得四处飞散,他又不厌其烦地依然默默地扫着,没有一句怨言。
早春,乍暖还寒,风还在刮,雨还在下。我回过头再望望那背影,刷——刷——刷,那美妙的声音依然持续着,我的心头涌起一股暖意。
每到春节,我总能收到了许多红包,但最珍贵的,还是那个记忆中的橙色布袋。
小时候,爸爸妈妈总会带我去见太奶奶,和她聊聊天、说说话,让太奶奶不会那么孤单。太奶奶没有很多零用钱,一个月也就四五十块,但每次都固执地给我一个红包,里面不多不少地放着两张十元人民币,但太奶奶的那份心意我已经领了。
有一年春节,我们照例去太奶奶家探望,只见太奶奶早早地拄着拐杖在门口翘首企盼,手里还拿着一个橙色的布袋,看到我时,笑咪咪地说:孩子,你瞧,今年你不用再拿一个红袋子回去了,我连夜为你缝了一个布袋,因为没有红色布料,所以就选了橙色的布,你喜欢吗?我当场楞住了,伸手接过布袋,里面依然还是两张十元人民币,看着那个布袋,再看看太奶奶,我的眼泪默默地流了下来,我知道这个橙色布袋是用千金也换不来的爱做的,我永远也不会忘记。
如今,太奶奶永远地离开了我们,而那个布袋至今仍放在我的床头柜里,虽然已经有些旧了,却一直被我视若珍宝。每每拿起它,我总能凝望许久,恍惚中我似乎明白了,原来那带给人温暖的橙色只有放在太奶奶身上才能放射出美丽、温馨的光芒。